《春日之犬》+《飛天獅子》▕ 檢視生命的枷鎖,拿回生命主導權

《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》裡的繪本:《春日之犬》與佐野洋子的經典繪本《飛天獅子》,藉由這兩本繪本,內視自己的生命枷鎖為何。

韓劇《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》中的一部繪本《春日之犬》,透由講述一隻被綁在大樹下的小狗,雖然嚮往著在春野盡情奔跑嬉鬧,卻因為脖子上的項圈而只能被困在原地,白天裡因為個性討喜深受村民愛寵,但到了夜晚,卻總是嗚咽地低泣著。大樹不解地問牠,怎麼白日笑得如此開心,到了深夜就哭了呢?

是甚麼讓你被鎖在大樹下?

春日之犬回答,「因為身體是誠實的,痛了會流淚,但心是說謊家,即使痛了也默不做聲,只會在暗夜裡哭泣。是心要哭,牠做不了主。」

但很久的某日,春日之犬的心跟牠對話了,心問牠,既然嚮往自由,為甚麼不掙脫項圈呢?春日之犬說,「因為戴太久了,已經忘記掙脫方法,需要有人幫牠卸除項圈。」睿智的心在聽到春日之犬的回答後,告訴牠:「你不是忘記掙脫項圈的方法,你只是忘了你有銳利的犬齒。」

《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》裡,繪本作家高文英藉此告訴文鋼太,患有自閉症的哥哥不該是他恆久的桎梏,他也不是為了成為母親依託照護哥哥而生下的工具人弟弟,他就是他自己,他不該以此作為被鎖靠在樹下的春日之犬。

我們也是啊,什麼是我們生命裡的枷鎖呢?

童年時期,我們可能因為依附或生存需求,行為被箝制(比如,這樣才乖,那樣才對。),養成某種不由心的積習,甚至像是春日之犬,學會討好與撒嬌藉以安活。逐年累月下來,其實心裡扛負著的傷雖不像身體的外傷顯而易見,內心的傷卻總是在心靈暗夜反噬啃咬我們。而我們可能從未察覺時日況變,我們已經長大,有足夠的能力可以解開鎖鏈,辨識甚麼才是真正對自己好或愛自己的行動,卻仍然依循著情緒勒索或道德綁架,繼續困鎖原地,越來越不快樂,身心靈都悶出毛病。

這部繪本提醒我們,不要忽視心的呼喚,暗夜裡的啜泣,是一種靈魂想要覺醒的提醒。而展開與心的對談,是掙脫項圈的開始。我們並不需要外力替我們去除項圈,而是要拿回生命的主導權,讓自己的生命由自己作主。

佐野洋子的《飛天獅子》是另一種生命枷鎖的提醒。

獅子擁有美麗的鬃毛與震動山林的吼聲,甚至能飛上天去擎抓獵物。貓與獅子以前是住在一起的,有一群貓靠著巴結與讚美獅子的天賦,獲得了獅子心情大好的大餐供賞。一開始只是因為心情好做的行為,但到了後來卻好像被這行為給綁架了,即使他說出了自己的樂趣是「睡午覺」,也只得到貓群的訕笑。一開始,他也跟著訕笑自己。但到了後來,他越來越沒有動力去為了「討好」貓咪而被制約,卻被那些將一切好意視為理所當然的傢伙們給道德綑綁了。

終於,他再也飛不上天,甚至化為石頭,陷入無動力的長眠。直到百年後的某日,一對貓咪母女經過這座巨大而美麗的石獅時,當小貓咪問媽媽,「為甚麼獅子一動也不動」,貓媽媽非常溫柔說著,「一定是太累了。」

貓媽媽的話語裡沒有批判、沒有評價,卻僅僅只是說出這樣體己的話,讓沉睡的獅子願意醒來。

於是,當貓咪問獅子,「你能抓到斑馬嗎?」時,獅子縱身飛上天空。作家佐野洋子沒有給出答案,於是,我問在場的參與者,「請問,獅子會去抓斑馬嗎?」

有的人答「會,但不是為了表現給貓咪看的,而是肚子餓了去抓。」

有的答「不會。因為不需要再自證自己。」

那麼,你的回答是甚麼呢?

我們的回答,常常反映了我們對生命的渴望或寄盼。透過這部繪本,細想自己生命中,是不是有些身上的標籤,如:你是亞斯的手足,所以你要體諒亞斯的困難;你是老師,你必須要時刻對學生負責。又或者是能力好動作快,因此總是扛負過多責任,尤其當別人給出一頂「能力越強責任越大」的冠冕時,摘不下的道德綑綁,讓自己身心俱疲。

那些我們說不出口或講出來覺得為難的真實心意,其實才是我們內心真正的渴望。我們有時候,其實太害怕失去這些「能量吸附者」的支持,選擇忽略傾聽真實心音,積累的困乏會讓我們喪失了行動力,如同那隻沉睡的獅子。

這堂課的靜心之一,就是學會傾聽心音,辨識自己的枷鎖為何。那些綁住我們的鎖鏈,其實就是看不見的能量吸附線,吞噬著我們的精神氣力,主導了我們的思路,使我們越趨負向思考。

這堂課的靜心,也在學會理解這條能量線牽引的根源。它會緊緊纏縛著我們,有時我們誤以為是對方緊咬,事實上很多時候,是我們放不下。我們依戀著的,是某個供需之間的平衡習慣,我們太害怕逃離舒適圈,也不敢自證隨心所欲的人生會過得更好,我們被恐懼脅持了。

學會切斷負向能量線,是一場拿回自我力量宣示的歷程。當自己夠珍愛自己,才能具體展開行動,看清彼此依附,還有,勇敢地「做回自己」,「不害怕我是我」。

下一篇文章分享絕版繪本《命運書》的故事靜心歷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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